“捐学令必须要尽早发下去了。”裴醉从袖中拿出李昀誊抄好的诏令,递给王安和,“首辅再看看,若没什么问题,我便发给户部简尚书了。”
王安和极快地扫了一遍,眉头褶皱也渐渐松开,赞许地看了李昀一眼,温声赞道:“殿下这五年极有进益。”
三人又讨论半晌,直到斜阳挣扎着坠落在宫城高墙外,才歇了商讨。
裴醉从桌角拿起那枚方正的摄政王印玺,重重落印,将这件事铿然落定。
那小小一枚诏令,从葛栾手中一路发向户部,过不了多久,便会如蛛网散射,向着全大庆的各个角落派发出去。
这一枚印玺,重达千钧。
李昀亲自送了王安和出阁,回来看见裴醉正靠在椅背上,左手支着额角,缓缓地用拇指揉着,眉心浅浅蹙着,看上去疲惫而不适。
“头疼?”李昀用微凉的指尖替他按着两侧额角,略带担忧,“脸色这么差,很难受吗?”
“还好。”裴醉攥着李昀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轻笑道,“你呢?批了一天折子,累了吗?”
“不累。”
“好,我送你回府。”
裴醉正要起身,可身体却微微一僵,极轻地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李昀一惊,抬手胡乱地摸着裴醉的心口,“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