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子昭迟早被你宠坏。”
申文先正要拱手告辞,却看见裴醉披了件衣服,扶着门咳嗽半晌,却也与他一同迈入夜色中。
“殿下,你也要去梁王府?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不如便早些安歇吧。”申文先担忧道。
“若我今夜不去见李元晦,恐怕,我便再也没办法踏入梁王府的门了。”裴醉念着李昀的名字,眉间的褶皱不自觉地缓缓松开。
“那就走吧。”申文先没多问,只是牵了马,将缰绳递到裴醉的手里,笑道,“许久没有与殿下聊聊了。”
裴醉站在策风面前,用手摸着那马儿的鬃毛。
马儿打了个响鼻,湿润温热的呼吸洒在裴醉的手心上,似乎在催促着裴醉揽缰绳上马驰骋一快。
他缓缓闭了眼,将脑海中所有的金戈铁马与大漠风沙一点点埋了起来。
“子奉,扶我一把。”
申文先大惊,侧身跳下了马,抬眼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焦急道:“这次这么严重?要不要请我府上的大夫过府看看?”
裴醉只微微摇了摇头,借力跨上了马,胸口像坠着块石头,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按着心口,苍白地笑了:“改日吧,不急。”
申高阳趴在梁王府正殿的红木方桌上,有气无力地跟李昀说着昨夜那鸡飞狗跳的南郊惊险一夜。
在申世子口中,三大营犹如流星飞火碰撞,整个大庆都快被炸飞了;申文先一夫当关,勇悍无敌,最后重伤得就剩一口气;裴忘归自始至终都没出现,窝在府里做他运筹帷幄的摄政王爷,安然享乐得很。
最后,申世子把白嫩的小手一翻,露出了被磨得伤痕纵横的掌心:“元晦,骑马真的好疼啊,我下次再也不骑了,只让子奉载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