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赶紧应是。
崔太后安顿好了胸口怒气,才淡淡问道:“梁王最近可好?”
钱忠微微笑了,知道再次点燃太后的怒气只需两个字。
“极好。”
崔太后手里的佛珠蓦地坠落一地,那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而死寂的宫殿内,刺耳又惊心动魄。
“是吗。”
“是,听闻陛下前不久还让梁王殿下从旁协理甘信兵败一事。”
崔太后慢慢地笑了。
“梁王,实在是命硬。刑部杖责,两年皇陵风雪,三年江湖游历,竟真的全都挺了过去。这好不容易舍了半条命回承启,竟还敢再插手朝堂政事。”
钱忠悠悠抬眼:“禀太后,从望台传来的消息。听闻,裴王暗中护卫梁王已久,两人似乎摒弃前嫌,隐隐有携手辅政的势头。望台已经开始了土地清丈,下一步,裴王恐怕便要将手伸向崔知府的地盘了。”
“无妨。”崔太后微微笑了,那保养得宜的眼角竟隐约攒起几道皱纹,“上有政令,无法推行,便是废纸一张。裴家小子自然也知道,所以这三年才经常跑去南境北疆,暗中扶植自己的势力。可惜,他近来太急了,动作太大,颇有些顾头不顾尾的意思。”
钱忠问道:“王爷手里有兵,若他直接以兵压境,江南八府可能抵挡得住?”
“他手里有兵?”崔太后声音含笑,“他手中的赤凤营倒是忠心耿耿,可惜,守在北疆根本无法离开。他夺了京营的权,却也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收为己用。天威卫不过是刺探消息的一群疯狗罢了,不值一提。皇城二十直卫,是陛下的人,与他何干?”
“可臣听闻,十余日前,盖知府已经被夺了官印,盖家产业土地也尽数充了公。”钱忠担心道,“若他故技重施,直接调兵对崔知府与高知府出手,那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