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一边抹眼泪,一边替他止血。
多年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移开了。
心底的冤屈,自我怀疑与挣扎,终得见天日。
他握着裴醉苍白的手,哽咽着:“谢谢你相信我,忘归。”
骆百草不敢相信地捏着裴醉的手腕。
旧毒真的清了。
连原来汹涌如潮水的‘蓬莱’之毒,也安静地龟缩在身体里,仿佛沉眠。
“怎么可能。”
骆百草的白胡子剧烈地颤抖着。
“这不可能。”
他喃喃道。
“结束了?”李昀声音嘶哑。
方宁兴奋地点点头,抬头却看见李昀极难看的脸色,还有满头的虚汗。
“梁王殿下,要不要给你诊个脉啊?”方宁搔了搔脑袋。
“不必。”
李昀平静到近乎冷淡。
“哦,好,我去煎药。今夜他肯定会发热,算是第二道生死关。不过,梁王殿下不用担心,忘归连毒发反噬都能熬过去,发热算什么?”方宁抱着药匣子,蹦蹦跳跳地跑出了门。
申高阳小步移了过去,担忧道。
“元晦,没事吧?”
“子昭,我想单独跟他待一会儿。”李昀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发颤,脸色比裴醉好看不到哪去。
“嗯,好。”申高阳自来熟地把裴王府当自己的地盘,开始赶人。
李昀将昏迷不醒的裴醉安顿好,撑着床沿下了床,腿一软,险些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