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侯爷又有什么遗愿?!”
“侯爷遗愿,不盖棺,不定论。这世间,无人可替他断功过是非。”
杨文睿额角青筋跳了跳。
生前弄权作威,死后也这么麻烦,杨文睿心底的那丝悲恸和堵心被裴醉胡闹的遗愿搞得烟消云散。
“好!”
杨文睿生气归生气,可还是努力平静了下来。
死者为大,入土第一。
杨文睿正和身边的文书一起商量着丧仪流程,门口忽得来了不速之客。
崔元白一身缟素,身后带了百十家仆,从门口哭到灵堂前,那浩浩荡荡的架势,仿佛要用眼泪把宁远侯府给淹了。
杨文睿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迎了上去。
“崔五公子。”
“杨大人。”崔元白强忍悲痛,眼圈通红,脸色苍白,竟比这屋里的所有人都要更悲伤。
杨文睿没听说他们二人有如此深厚的交情,只能叹一句,君子交心如水淡,遇事方觉情深。
“没听说过侯爷外面养了个私生子啊,这位公子,是来认亲的?”周明达惊天一句。
杨文睿险些一个趔趄。
“老先生!慎言!”
周明达故作不懂:“这位公子哭得这么伤心,真不是侯爷的儿子?”
“惊闻噩耗,崔某崔某实在是内心震荡,不知该如何是好。”崔元白哽咽着,身体摇摇欲坠,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而不与周明达计较的大度更是让杨文睿大加赞叹。
“五公子入内吊唁吧。”杨文睿一顿,看向角落里缩着的老先生,试探问道,“侯爷还有没有遗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