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钱忠爬到李临身前,压低了声音,却难掩声音里那一丝扭曲的欲望与快意:“废陛下皇位,还与梁王。”
李临脸色煞白,他猛地推开钱忠,朝着老太监拳打脚踢,边哭边骂:“你骗朕!你骗你骗朕!”
钱忠不敢护着脸,被李临的小靴子踢得鼻青脸肿,可那带着颤的声音仍是一字不落地传进李临的耳朵里。
“从一开始,陛下就是先帝选来当做弃子的人,从一开始,陛下便是为了肃清朝政的箭靶子啊!先帝真正属意的,从来都是梁王,首辅自不必说,连摄政王也是,从头至尾,都是护着梁王的。陛下,你想想,当时太庙起火,摄政王为何带兵回城晚了,险些误了陛下的龙体安康!那时,他是去救梁王了!在陛下与梁王之间,他从来都是选的梁王啊!”
不,不是真的。
李临小脸煞白,眼圈通红。
他从来不在意这皇位谁做,可,他不能接受,他最最最信任的裴皇兄和梁皇兄,竟然从一开始就背叛于他。
不,不会的。
钱忠仍在不屈不挠地替李临辩清现状:“朝中六部九卿,还有首辅,都是梁王的人。他有了文臣势力,下一步,就是要抓紧摄政王手中的兵权,所以,他现在带兵去河安,收复赤凤营为他所用!陛下,这朝里,已经没有您的位置了!!”
“不会的”李临抹着眼泪,声嘶力竭地朝他哭喊,“裴皇兄不会骗朕的!!”
“陛下,您被这贼臣给蒙蔽了!!”钱忠扶着李临倒下的身体,安慰地拍打着小皇帝微颤的背,眼里通红,却闪过一丝隐忍多年的快意,“宁远侯与梁王竹马至交,五年前不惜带赤凤营精锐去刑场救下梁王,两人自然交情非同寻常。而,先帝的遗诏,侯爷也一直知道,却瞒着您。因为,他需要扶植一个傀儡皇帝,替梁王扫清朝中所有障碍。现在,梁王带着宁远侯留下的赤凤营玄铁虎符去了河安,您说,他一旦拿到兵权以后,会怎么做呢?”
李临抱着膝盖瑟瑟发抖,龙袍衣摆被积雪埋了过去,头顶的龙冠歪斜狼狈,宛若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