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抗旨不尊?!”
李昀眼帘微掀,虽不发一言,可连义却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臣李昀,尚有不解之处,无法接旨。还望承旨官替本王解惑。”
“什么?”
“赤凤营守关已逾几十载,将士皆浴血而战,面对劲敌从不退却。营内上下一心,忠君守土之心昭昭,功劳苦劳不计其数,臣不知,赤凤营将士之罪在何处。”
“哼,入乡随俗,梁王倒是会迎合。若说罪名,那可多了。十二年前的惨败,守不住边关的罪名,可算凿凿有据?”
“是吗?”
李昀淡淡地反问,让连义不悦地重新举高了圣旨:“梁王,你”
“本王还没问完,谁给你的胆子,打断本王说话?”
李昀声音不大,可话里的威慑却极重。
连义心头猛地一跳,望着那双温润仿佛不带一丝怒气的眼眸,反而背后一凉。
披着温软假面的硬骨头,不好惹。
“殿下请接着问。”
李昀眼眸褪去了温和,用疏离而淡漠的眼神望着连义。
“若说十二年前的惨败,的确,赤凤营罪责难脱。不过,既然要论罪名,便一个也不能少。”
“当年,拨给赤凤营的战铠,铜脆铁碎,一击即溃;拨给赤凤营的粮草,里面夹着糠和草杆,可用者不足三成。兵疲将死,无人驰援,大庆关隘,全用将士血肉去扛。他们守了,可,守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