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奉?”
申高阳怔怔地抬眼。
“文先。”
申行的声音辨不出喜怒。
一家三人,对峙而立,没有多余的叙旧,只有无尽的沉默,和耳畔穿林寒风声。
“你来做什么?!”申高阳终于从混沌中挣脱开,急得眼泪快要掉出来,“你”
“城中已经戒严,有守城军士严格盘查入城人员。就算父亲奉了密旨,也要陛下亲自首肯,才能放人入城。除非”申文先咬了咬下颌,以一个沉重的视线望去,“除非父亲想要带兵攻城。”
“那你不在营里守着,来这里干什么?”申高阳声音微微发颤。
“来找你。”
“我做的安排,你怎么会知道?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
申文先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只是,那天,你把一杯茶都喝光了。再上品的茶,你也不会全部喝光。”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极为柔软的方帕绸巾,小心翼翼地替申高阳沾去他额角上黏着的土,难得露出了一抹粗糙的笑,“因为你曾说过,一杯茶,只有三口可饮。你嫌下层茶叶苦舌头,是糟粕。你连那么苦的茶都喝了,心里该是有多难受?”
申高阳眼泪一下子便成串地掉了下来。
申文先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敢再去看哭得梨花带雨的俊俏二弟,只能笨拙地将他藏在自己身后,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面对着脸色铁青的老父亲。
“你也是来拦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