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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二十年都没有踏足这片城镇,似乎一切喧闹如旧,论起繁华,似乎还不及望台。

本以为会怀念这承启的烟火繁华,可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每多看一眼,他都会忍不住想起他那两个不孝子。会忍不住想,他们是否像小时候那般,在街头巷尾挑灯论诗、驻足而看舞龙舞狮,满脸天真地抚掌而笑;会忍不住想,他们是否因为无人相护而被欺负折辱,暗自神伤。

他从外城、中城,一路走进了那四四方方的内皇城。

玉砌雕阑仍在,巍峨依旧。

只是,换了主人。

禁门外,还是有无数国子监学子端端正正地跪着。

他们似乎总有数不清的胸中愤懑要抒发。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他目光不期然划过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背影。

“钟祭酒?”

一把年纪的国子监祭酒钟山,他跪在最前面,正垂着个山羊胡子,脑袋一点一点地,仿佛正在打瞌睡。

“祭酒,您等的人到了。”

黄学正十分贴心地递上了帕子,希望祭酒好歹在外人面前给国子监撑撑面子。

“没睡着,没睡着。”

钟祭酒费劲地撑开眼皮,满脸神游太虚以后的恍惚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