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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没说您睡着了。”

这可不是不打自招嘛,祭酒大人。

“哦,哦呵呵。”

钟祭酒揉了揉冻僵了红鼻子,敲了敲膝盖上坚硬的护膝,被黄学正慢慢地扶了起来。

其实黄学正并不知道为何祭酒这次一反常态地站了出来。

他一贯是不插手朝堂纷争的淡泊性格,这么多年的党派纷争,他从没有站过一次队,也没有因为自身的立场而用国子监生当做党争的武器。

他仿佛游离于朝堂外的一介闲散人,能在权力漩涡间悠然放牧,只醉心学问,修撰史册。

申行拢了袖口,快步迎了上去,微微弯了弯腰:“祭酒,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钟山用昏花的老眼瞅了瞅申行那张保养得当的脸。

“下官祭酒钟山,参见王爷。”

最后两个字拉得很长,有气无力的,说着,便直挺挺地往申行身上倒。

黄学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祭酒光天化日下公然碰瓷文林王爷。

上次碰瓷,是为了从廉尚书手里讹梁王殿下的手札。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这么多年不见,祭酒还是说晕就晕的性格。”申行双臂撑直抵着老头子脆弱的老骨头,没让他沾身,反而温和地笑道。

“这么多年不见,王爷依旧志向凌云,不改当年勇。”钟祭酒挠了挠红鼻子,笑呵呵地站稳,完全没有被识破的窘迫。

“人近半百,哪敢有什么凌云之志?”

“王爷实在是过谦了。”

“敢问祭酒,今日监生又是要跪谏何事?”

“不过是求陛下上朝理政事、求陛下彻查梁王谋逆一事。老生常谈,无足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