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规矩也就传了下来。
谢家后世子弟多经商,探花郎虽没再出过,楹联倒是照写不误。即便不必再分送四邻,自家前前后后十余道门扇,也足够了。
这一年,活计就落在了谢声惟同程既身上。
谢声惟执笔,程既在一旁研墨,替他掌眼,数着要写的数目。
末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犹疑道,“前些日子,南边的船回了一艘。”
“里头带了许多衣料并时鲜,另有一箱是专意送来院子里的。”
“这楹联,要捎去南边一副吗?”
南边有谁,程既并未点明,只将话抛给谢声惟。
前番纠葛,终究在他们兄弟之间。他不欲多置喙,索性由得谢声惟自己去决定。
笔尖在空中略顿了顿,一滴稠墨猝不及防地落下,洇到纸面上。
这幅想来是不能用了。
谢声惟回过神,随手将纸揉成一团,丢去一旁,提笔又写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