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朕心中已有打算,叫下面草拟好文书,三日内交给朕看。”陛下一句拍板定案,直把谷文光噎得像嘴里塞了茄子。
“呼!子澈,我听说了一个消息,是我表姑母从她小叔的重孙的姨妹那儿听来的,说是人在宫里当差,来源十分可靠。”
迟解愠这次考了二甲三十五名,四面八方的冒出许多从前没见过的亲戚好一顿纠缠,有几个甚至离谱地说什么与他们家孩子从小定了娃娃亲了,真是荒谬。
偏偏细碎的功夫又难挡得很,一点点招架下来花了几天的时间才料理完毕。
这些都是不紧要的,只有其中一件让他记挂,他表姑母说,那个姨妹是在宫中浣衣局中干活的,所以知道少许微末的风吹草动。
“你慢些跑,喝口茶顺顺,还没好好感谢你上次把我从人群里拉出来呢。”荀应淮给迟解愠斟了一杯白毫银针。
他上次去榜下看名次,即使是把脸涂黑了很多,还是有一堆员外老爷带着家丁把他团团围住,只能抬头扫视了几眼,状似看到自己落榜,在下面掩面呜咽,这才得以脱身。
只不过可巧被报子[1]找到,大喊了一声:“恭贺探花郎!”
霎时间刚解脱出来不久的荀应淮就被东拉西扯着往不同的放向架去,脸上的粉都差点在推搡间蹭没。
还好迟解愠力气大,拉着他拔足狂奔,如若不然,荀应淮就要被不知道哪个红了眼的员外拽着跟连面都没见过一回的娇娇拜堂了。
可怕,当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