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看见章颂清抱着荀应淮不撒手,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他颇为爱怜地看着她倔强的神情,恨不得现在就走到阳光下告诉她只要她愿意跟自己走,就高抬贵手放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寒门举子。
出乎他的意料,章颂清似乎认出了自己是谁,这让萧咏枞心中出现不加掩饰的愉悦之情。
可是下一秒,萧咏枞辨认出了章颂清说的话,额上青筋暴起,死死抓住窗棱边缘。
她说:“有本事冲我来,祸及家人的东西,我看不起你。”
家人?他算什么家人!我们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
萧咏枞咬牙切齿,反观下面的章颂清的语调甚至很平静,尚能顺便左跨一步拦住几个壮汉的去路,这似乎不把萧咏枞放在眼里的姿态惹怒了他,欲探出身怒骂一句。
但是现在还不行,萧咏枞忍了忍,往后退了一步隐在阴影里,嗤道:“一个文弱举子被伤至此,不死也是残废。”
在马车里,章颂清撕了一块裙子给荀应淮受伤的腿暂时包扎止血,又从小几下面翻出一些伤药。
她把药罐翻得一团乱,只可惜那些药都是小罐的,对于这种血肉模糊的腿伤几乎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