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大意了,萧咏枞他就是个疯子!早知道我就该派人保护你,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敢在大街上对你行凶。”
撩起荀应淮身上的袍子,章颂清拿着药罐给荀应淮抹到擦伤的皮肤上,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手肘尤为严重,臂上更是青了好大一块,“忍者点,会有些痛。”
“好。”荀应淮应道。
马车行得快,大约还有不到半刻就能到,章颂清镇定下心神,沉着分析:“萧咏枞不敢现身,受封的郡王除了陛下大寿,无诏不得回京,他现在应该老老实实得待在肃州,出现在这里,极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这不算她臆想,而是前世这个时候根本就不见萧咏枞的踪迹,和前世出现了偏差的唯一区别,就是她今生成了个亲,而从肃州到上京所需要的时间,正好是两三个月。
荀应淮听了章颂清的话,斩钉截铁地对她说:“这和你没关系,你想说自己是红颜祸水吗?嗯……我看看,好像是够的,但是男人立业,谋的是财,求的是权,他要的是皇位,粮仓少的米,龚景白办的事,这无一不是他的野心,或许你是其中的一个因素,但是你不能把这全都揽自己身上。”
无论是功名利禄,还是荣华富贵,这些都是萧咏枞想争,荀应淮在告诉她,这种贪心和她没有一点联系。
马车晃晃悠悠,章颂清的心也晃晃悠悠的,她笑弯了眉眼,“嗯。”
“再怎么防备他,他终究是藏在暗处,我们躲是躲不掉的,”药涂到伤口有些灼痛,荀应淮轻嘶了一口气,“今日彩楼坍塌不是萧咏枞所为,他派人装成愤懑的书生以创办女学,让女子读书的由头来打杀我,想让我死得名正言顺。”
“但是彩楼被马撞塌了,他们没有得逞,你看,上天都站在我们这边,”荀应淮轻轻动了动腿,还能感觉到大腿的存在,心中渐松,“萧咏枞急了,他没有娶到这么好的娘子,当然气得想要杀了我,他废物一个,咱们别为这种人生气。”
“这种时候了还贫嘴,腿疼不疼?”章颂清把药罐放了回去,攥紧荀应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