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才转身,长枪划破虚空,直指花锐,拍飞他从袖中甩出的两件暗器,她的右臂略显僵硬,可左手耍枪耍得极好。
“你打不过我,再打还是输,”阮思天用长枪压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有反抗之机,“公主府的侍卫不供你差遣,十一个长行,四个在荆州,一个还在从平州回来的路上,一个跟着公主,两个分散在龚家,文家,哪有人来救你?”
除了现在正忙着的,其余三人与其他长行轮换,他们也需要休息,确实不可能跟在花锐身边。
再说,他习惯独来独往,也从没有让人关注自己的行踪,阮思天说得没错,自己非但打不赢她,甚至还差得很远。
“小爷认输,要杀要剐随你便,引颈自刎也不是不行,给我把刀。”花锐梗着脖子说道。
阮思天抬了抬手,把长枪丢给了花锐,径直走向院落中的一口井,干脆利落地打了一桶水上来。
花锐握着银枪,不解地看着她的动作,半朽的木桶中只能打上来不多的水,激荡出了许多沾湿她的手臂,本就扎紧的护腕晕湿出更深的墨色。
她举起木桶兜头向自己浇下,让花锐未说出口的疑惑之语卡在喉咙里。
不同于大宜深黑的发色,在西边的羌族,由于常年寒冷不见天日,少食新鲜果蔬,他们的发色多为深棕或灰黑色,比大宜子民浅上许多。
“西羌是一个苦寒之地,难事耕种,放牧不足以支撑我们的生活,极度的寒冷和饥饿带走了我的……西羌的百姓,现在的可汗终日游淫逸乱,让我族的铁骑成了散兵,这个贼人不配为王,不取他性命,我誓不罢休。”
“靠你一个人?”花锐被长枪反射出的雪光一闪,有些不适的微眯眼,“要杀一个可汗,三十年前大宜用了四万雄兵,现在你一个人单枪匹马,这简直是在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