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得耿直:“是。”
气得老师甩出经典台词:“叫你家长来。”
阳光照进半封闭的阳台,蜿蜒着爬上窗台,斜落到办公室内拉出一条斜光带,所有人都沐浴在暖橙色的日光里。
只有温宛冰孤零零地站在光带外,看着喧嚣热闹的另一端,
她问得认真:“没有要怎么憋?”
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她说得诚恳:“对不起,我不会说谎。”
那一瞬间,何秀英看她低着头,恍然想起她刚被送来乡下的那天。
也是这样,垂着头,站在老房子屋檐下的阴影里,面无表情看着她爸的车轱辘掀起尘土,看着飞扬的尘埃,或被风吹散,或落在地面。
小丫头站在比她还大的行李箱前,里面是她的全部家当。
像一只迷茫的蜗牛。
背着她的行囊,一直在流浪。
回去的路上,何秀英迟疑道:“沝沝啊,以后婶婶就是你的妈妈,小水姐姐就是你的朋友好不好?”
温宛冰一怔,愣在了原地。
乡间的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何秀英弯下腰帮她理了理。
一低头,
看见她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眼眶憋得通红,里面水光潋滟。
脆弱的眼睫承受不住她悬在眼底的眼泪,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