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这个case做得完美,离婚时他老公就分走了她五块五毛钱。”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插入了话题,周围人开始笑起来,哄吵着,越说越乱,搞的邱雯不知道该回答谁。

“他老公得气死吧,分不到的财产,都留给儿子的老公了。”

儿子的老公,被人说的如此轻浮。

赤,裸的嘲笑意味,空洞又尖脆,戳进心窝里,霹雳啪啦,邱雯的的火花一下被人点燃。

这种感觉对邱雯来说已经不太常见。

陆诗邈从小懂事,懂事到她几乎可以很少操心,邱雯从没把女儿当成过什么养老后盾,兜底工具,孩子对她来说不是一场赌博,所以她不关心、不在乎女儿到底喜欢什么,按照她想法好好活下去就行。

失败。

她承认是自己在某种程度山的教育失败。该反思的不是陆诗邈,应该是她自己。

当年在香港她就察觉到了苗头,只是邱雯不愿意承认,她认为如果接受女儿奇怪的心思,就是全盘否定了自己二十三年的努力。不过就是一年交换,陆诗邈是不会离开上海的,当父母的总会欺骗自己。

所以当陆诗邈这四年不恋爱,忙工作,她也就装聋做哑,装出一种无事发生,天下平的假象,只是她着急的让陆诗邈结婚,她想结婚了人就会稳定下来。

那巴掌她扇下去是带着愤怒。

这愤怒是她觉得失去了女儿的拥有权,这令她恐惧,下意识地想树立威严,或者是一种自我惩罚,她和女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她放弃挣扎。毕竟当初香港茶室里,薛桐告诉过她,陆诗邈需要的不是“正确答案”。

人生的“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

邱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