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因为很不想让她难过,而绞尽脑汁把这个话题避开,也不会说着那些“你不要难过”这类的话,而是会静静听着,让她安安心心地把这些说出来。
虞沁酒知道这个答案没什么特别,只是一句顺着她往下说的话。谁都可以说,但很少有人这么说。并且当给出这个答案的人是季青柚时,一切又不一样了。
至少她的心情可以在这一瞬间变得好一些。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一个正在被燃烧的纸团,身上的火被熄灭,躯体里干燥焦灼的缝隙无声无息地被滋润的细雨浸入。
虞沁酒没哭太久。
也没产生什么情绪激动的反应。
时间有点晚,季青柚和她在门口分别,嘱咐她只要有什么不对劲的反应就马上联系自己。
虞沁酒说,“知道啦,我的季医生。”
季青柚没再停留,等她走到廊道时,虞沁酒家的门没有完全关上,留了道门缝,似是为她留着这么一段短距离道路上的光。
她本想说让虞沁酒直接关门就好。
可经过这个将成年后彼此剖开的夜晚,好似这样的话语在她们中间显得有些多余。
按密码开门的时候。
她按下那几个无比熟悉的数字时,密码锁按触界面散出微弱的蓝光,落到她寡淡的眼里,竟然涵盖了某种特殊涵义。
“季青柚!”
身后传来温软的呼唤。
季青柚出走的思绪被收束,身后那道从门缝里倾泻出来的光变宽,好似充斥着迷雾的森林里的跳跃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