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就是如果。
那天开始,虞沁酒变成了很安静的一个人,好似过去十八年的人生全都在一瞬间燃烧殆尽。
那年夏天很热,热到很多人将世界末日传说信以为真,虞沁酒被小姨带去了英国,再也没有回来过。
十年时间过去。
再遇到虞沁酒的时候,季青柚以为这样的症状早已好转,可她现在才迟来地发现,原来虞沁酒每一次外出时,都会需要佩戴围巾。
可每一次。
当她感到寒冷的时候,虞沁酒都会将保护自己的围巾,缠绕在她颈下,将自己身体里仅剩的热量传递给她。
想到这里,季青柚忍不住伸出手去,如果她能为虞沁酒驱赶那只始终不肯离去的蝴蝶,她愿意做一切让她反感的事情——吃一万条鱼、在沾染上脏污后洗一万遍手、直视那个被虐待致死的小猫一万次……
什么都可以,只要让虞沁酒好过一点。
可最终,她伸出去的手指在空中悬停,很小心翼翼,不敢去触碰虞沁酒脆弱的脖颈。
兴许是她的动作太大,兴许是她们的确有种某种心电感应。
虞沁酒在此刻睁开眼,漂亮的眼里映着弥漫的月光,与她在静谧的空气里对视,柔顺的发在枕上蹭了蹭,
“你又猜到啦?”
窗外的汽笛声微弱,季青柚的手指忍不住蜷缩回来,心脏像是被浸泡在酸涩的柠檬水中。
她注视着虞沁酒,声音躲在汽笛声里,呼吸屏得很轻,好似怕自己出声就会将虞沁酒击碎,
“蝴蝶现在也在吗?”
她问得很小心。虞沁酒却不像她这么小心,又朝她靠近了些,然后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软的手指将她不自觉蜷缩的手指轻轻地扯了回去。
季青柚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