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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背对着叶翩然心跳如鼓,她抱着膝盖埋进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看似淡定其实很紧张地说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身后的人沉默,却不时有响动,好像在放东西,然后一双手就向容楚摸了过来,容楚反应很大地逮住那只按到她肩膀上的手,听到叶翩然淡淡的声音。

“女君,你洗头不方便的,我很快就给你洗好。”

叶翩然特地在热水里浸热了手才伸了过来,她钻出容楚手的范围,把她头发从水里拿了出来,然后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按在了木桶上。

容楚根本无法抵抗,只能让叶翩然弄。

她仰躺着,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眼珠在眼皮下颤颤巍巍。

叶翩然把她头发轻轻地放在水盆里,拿起水瓢,一瓢温热舒适的水下去打湿容楚的头发。

古人的头发都留的很长,洗头时要顺着洗,不然很容易打结。

叶翩然手法很温柔,先一点点浸湿容楚的头发,然后再挡住她的额头把头皮浸湿再打上胰子,胰子是用猪油熬得,平时家里都舍不得用,也就洗澡洗头时会用一用,而给容楚用时,叶翩然一点都不心疼。

叶翩然手指穿过她的乌发,闷不做声地按揉着容楚的脑袋,容楚原本紧绷地神经慢慢松懈下来,她薄薄的眼皮耷拉着,呼吸逐渐均匀起来,像是舒服地睡着了。

叶翩然知道容楚最喜爱这样的手法,以前女君在家中读书读累了,她就是这样把女君的头放在腿上给她轻轻的按抚,女君往往很快就会放松下来。

这套手法,还是叶翩然逃荒时跟一位赤脚大夫学得,要不是她,她和弟弟也活不到婺源来,可惜赤脚大夫把他们护送到婺源留下,人就消失了。

叶翩然有些愣神,她手指顺着容楚的发根一点点捋顺到她的发尾,用水冲洗了一下,倒掉水盆里的污水,又用水瓢冲洗几下,才用布巾包住容楚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