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池冉扭头闻了闻自己的肩膀,差点没被熏晕过去。他脱掉衣服,淋浴间的花洒开到最大,冲了一个多小时,指头的皮肤都泡得皱巴巴的,才勉强闻不到那股恶臭。

他擦干身体,换上睡衣,把散落在屋子各处的零碎小玩意儿整理打包好——商铺后院可以住人,他不打算继续住在这里,明天一早就搬过去,还可以省一笔租金。

池冉从床头柜里拿出那张油纸,仰面盖在脸上,过了会儿又仔细折好收进百宝盒里,然后才安安心心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池冉叫了个出租车——临安的地铁非常方便,但他带着两个大行李箱,这种情况挤地铁显得非常没有公德心。他倒是可以瞬移,可惜东西太多,目标太大,容易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商铺,放下行李,池冉背着小挎包又出门了。

开店需要的证照不少,开饭馆儿尤其多,好在办事的相关部门都在同一条街,池冉挨个儿进去再挨个儿出来,又跑医院做体检办健康证,忙完已经中午了。

在外面草草吃了碗鸡汤面——和昨晚的包子一样没有灵魂,池冉才回店里。

秋日的午后阳光从雕花格栅里照进来,洒在少年白皙的脸庞上,落下细碎斑驳的影子。

池冉懒洋洋趴在水曲柳木的桌面上晒了会儿太阳,然后哒哒哒跑去厨房,从瓷坛子里舀了两大勺黄澄澄黏糊糊的东西放进小奶锅。

这东西叫麦芽糖,由麦芽混着糯米蒸煮发酵而成,小时候有那种走街串巷旧物换糖的货郎,临安这边被称作兑糖佬,换的糖就是这种麦芽糖,现在市面上已经不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