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灯清清声,显得尴尬,正要继续喊:“爸……”
梁净词替她缓解局促,点头说:“看到了,多谢。”
“……嗯。”
他往前jsg走一两步,忽又回身看她,几秒后,从西裤的左边兜里摸出来一件东西,递过去说:“小礼物,给你的。”
一个巴掌大小的礼物盒,姜迎灯接过去、打开,里面装的不是首饰,是一枚橘红色的小灯笼,他为她订制的书签印章。
二人隔着一片水塘,姜迎灯低头看到他们轻晃的倒影,男人昂贵的银色腕表在水影里划过一道闪耀的光弧,一个送,一个接,短暂的触碰这一刹清晰分明,她垂眸,好像在镜头中窥探他们前半生零零碎碎的短暂交集。
姜迎灯很高兴,克制不住嘴角笑意,红了耳朵:“谢谢。”
梁净词打量她的神色,视线定格在她微弯的唇,也浅笑一声:“客气。”
姜迎灯看着水面里的倒影,送他走远,借着这片小巧的塘,静悄悄打量着男人的肩与腿。
灯笼是他来过的证据,梁净词再离开江都时,没有和她告别。他是妥帖的人,不办的事就代表不在计划之中。她捏着小灯笼等到日暮,直到爸爸过来告诉她人已散尽。
姜迎灯拈着小灯笼,许久才点一下头,说知道了。
他路过她的青春年华,江都春雨里,匆匆一面,又沉入人海。
那日过完,好像二人的缘便就此尽了。
-
两年以后,高考在即。
做课代表,迎灯在讲台领读红楼,终是从“开辟鸿蒙,谁为情种”读到了“悲凉之雾,遍被华林”,她听外面春雨如酥,布谷啁啾,莺莺呖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