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欲言又止,姜迎灯不解,昂起脑袋问:“什么?谁啊?”
梁净词瞥她一眼,稍作形容:“眼睛不太大,皮肤有点儿黑。”
姜迎灯恍然,那天梁净词送她去学校,见到了陈钊他们。她唇角微弯:“是我学长,陈钊。”
“学长。”梁净词没什么意图地平平重复了一遍,嘴角掀起一个若有似无的轻嘲笑意,很快给出一句评价,“花蝴蝶似的,不靠谱。”
平平淡淡,却又暗藏机锋的一句话。
叫她交男友时,姿态那么随意。真有了疑似发展对象,又眼如明镜,替她挑拣了起来。
还没见过他这样不留情地贬损过谁,为她评判他人,这古怪的破例让她隐隐察觉到、某些苗头正在他们二人之间滋长。
姜迎灯面红耳涩,小声嘀咕:“我又不喜欢他。”
梁净词有些收紧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缓缓释放开,“不喜欢么。”
他挑一下眉梢,意味不明地说了句:“那就好。”
姜迎灯不知道,梁净词的暧昧究竟是带有技巧,抑或是信手拈来。
她看起来不像他的猎物,他看起来也明净得很,令人察觉不出意图。毕竟兄妹相称,对妹妹的适当关切也属于合理。
一种可能,这人不交女友,于是有太多的情,到处散一散,又不往回收。
就导致眼下局面,她往下跌,他好整以暇、不动声色。甚至浑然不觉自己在做什么。
姜迎灯回去后,给那位找兼职的中介道了个歉,说明她明天不会再去。
脚下泡着婶婶从江都千里迢迢寄来的蒲公英,筋骨的酸痛略有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