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开着台灯看了会儿书,翻开一本工具书,姜迎灯才赫然发现,她在里面折了一张卷子。
那一年,梁净词在她滑铁卢的分数旁边签下自己的名。
是19岁的“梁净词”。他们口中的梁公子、梁二爷。
这张突然出现的卷子又让她无心阅读,姜迎灯竟然就这么兴致勃勃看了会儿错题。
书很小,导致试卷被叠成了片状,她用手指抚过那密密麻麻的凹痕,字迹已然浑浊。这一些井然的痕迹,随她辗转至今,藏着一腔情与苦,是被她揉皱的六个春秋。
她说不喜欢陈钊。
他说“那就好”。
不受控制,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在她耳梢绕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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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昂贵的护肤品最终还是被摆在了姜迎灯的桌子上。
她考虑过将他们变卖,但梁净词既然送了她,显然是不在意这一份钱,她真拿礼物换了钱,留着?花掉?也不像是体面之举。
所以她还是用了。
燕城快入秋,新生搞社团,如火如荼。姜迎灯陪室友去逛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没什么人气的“诗社”稍作逗留,是因为看到了折扇上的一首《芙蓉女儿诔》。
她说:“我很喜欢晴雯。”
在一旁打盹快睡着的社长猛的惊醒,她笑吟吟说:“学妹好眼光,要不要来我们社团看看?”
迎灯问:“有什么好玩的吗?”
“写诗、对诗、诗歌比赛,什么都玩儿,还能出诗集——你喜欢写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