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示主权与站队,需要多么铿锵坚定的话才显得有力呢?
一句简简单单“我们不比别人差”,戳在她最柔软的心窝子上,让她的防线绝了堤。
脑海里莫名回想起他说的那句“迎灯没有爸爸妈妈”,她还是不禁会眼眶发热,为这不掺任何私欲的保护与怜惜。她垂下眼睛,说:“可以是可以,那你也要图我一点什么,我才能没有愧疚感。”
她的语气像做交易般郑重。
“图什么呢?”梁净词阖眸静思,片刻后,慢悠悠道,“图你记个我的好吧。”
说了等于没说。无聊又廉价的图谋,轻而易举扫掉她心头的那点阴翳。她笑起来:“能不能来点有价值的啊?”
梁净词仍旧闭着眼,但嘴角微微勾起,“也行,那你给我讲个故事。”
“好啊,你想听什么。”她什么都不多,就故事多。被夸满腹经纶,她是不会害臊的。
于是梁净词问她《长生殿》讲了什么。
姜迎灯就给她讲起内容。
讲杨玉环,讲唐玄宗,又说安史乱起,马嵬之变。
梁净词沉下心,是真在听。他定力强,常年为翻译的听力材料训练有素,无论听何等枯燥的内容都能聚精会神。
故事是经典,放到她口中娓娓地说来,又别有滋味。
快到结局部分,姜迎灯声线弱了下去,几番卡壳,梁净词以为是忘了情节,睁眼一看,她已经抱着他胳膊闭上了眼。
他哑然一笑。
行,都用不着他上阵了。
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