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被子被盖好在她的身上,奇怪的事,梁净词替她掖紧被角的时候,姜迎灯的手指还紧攥住他的腕,是一个在梦中无意识的动作。
要到什么地步,才会这样的需要某种依靠?
梁净词自觉谈不上好人,但应该也称不上渣男。
就像今天碰上杨格,恋爱的事被他知道就知道,没有太大问题。就像他妈来电问,他也没藏着掖着。他自认凡夫俗子,不是事事都能面面俱到,样样周全。但胜在这点无愧坦荡的作风,谈恋爱就认真地谈,没什么不能说的。
至于以后——有很多的发展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如果人都决定感情的走向,那世间恐怕不会再有悲剧。
杨玉环也想过与玄宗的百年好合。
迎灯睡得早,他没什么困意,梁净词起身披着浴袍,在窗前坐会儿,打算抽根烟,看向外面雾蒙蒙的大地。
来时黑云密布,这会儿就下起了雨。
三月的尾巴,迫近清明,雨水不绝,落了满城的惆,将万物写作思念。
梁净词平静地望着,手里的烟还没点着。
他恍惚听见,一声软绵绵的,梦呓一般:“梁净词……”
他忙起身,到卧室门口张望一眼。
不是梦呓,姜迎灯坐在床上,蓬着发,眯眼觑向他,如释重负地松下一口气,脸上写的意思是:幸好还在。
梁净词调侃她说:“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猫,没长大的时候特粘人,走哪儿跟哪儿,要是关门外边,就不停地喵喵叫。”
姜迎灯望着她,对这番话感到莫名,眼神逐渐清醒了些。
梁净词微笑着,说:“你就跟那小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