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耗掉了半盘子杨梅,直弄得脖颈衣襟上都染了紫红,连带着床榻之上都没能幸免。
美人心心念念着那一味红烧鱼,于是地方就定在了品鲜楼的那处阁子上。
青年临时被事情绊住了脚,带着人去时已然晚了个把时辰。一群人不耐烦多等,菜是不急的,酒 却已经抱了几坛子来。
青年在门外就听见了屋内推杯换盏,一群人直着嗓子吆喝,声音险些要冲破屋顶去。
待领着美人进了门,一屋子壮汉活似被捏住了喉咙,再发不出半点声来。
大伙儿不是没听说过小世子娶了位男妻这档子事,昔日好友断袖断得猝不及防,众人唏嘘之余难 免生出好奇来。
男人有什么好,硬梆梆的,哪及得上姑娘家娇软可人,抱在怀里好似搂了团云一般。
可现下躲在青年身后这位,眉眼澄澈,雪肤花貌,娇怯怯的,好似琉璃做的一般。
怎么会有男人生得这般好看?
青年神情自若地同众人打过招呼,手搂在美人肩上,将人带去了座边,同自己一张桌案。
屋内稀稀拉拉地响起说话声,较从前轻了不知多少倍,一群人战战兢兢,唯恐出的气大了,就将 这样弱不禁风的美人给吹走了。
青年要寒暄叙旧,美人只顾盯着面前那一盘清蒸鲈鱼。
葱姜去腥,豉汁添味,他夹了一筷,入囗时眼中一亮,接着没忍住夹了第二筷,第三筷。
扭头看向青年时,后者正被添了满杯的酒,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