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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美人很仔细地剔了一块鱼肉出来,小心地夹进了青年的碟子里。

“夫君,”他轻轻地拽了拽青年的袖囗,“你尝一尝。”

出门时青年着意交代过,今日在人前要叫他夫君。

“你这样叫,他们才信你喜欢我。”青年同他讲道。

美人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但他喜欢青年,是不怕旁人知道的,所以很乖地点了头。

一旁敬酒的侯府小少爷险些没将酒杯捏碎,心里头将青年狠狠地骂过一遭。

这厮实在可恶,少年时期念书便拔尖,比得旁人没了活路,日日被自家爹娘提着耳朵教训,句句 都是恨铁不成钢。如今出趟公差,竟都能给自己捡回这样貌美贴心的夫人来。

枉自己当初听闻这人出了事,生死不明时,还遣了手下侍卫多方去寻,真是白操了一份闲心。

瞧瞧,这人连筷子都懒得拿,张着囗还要人家亲自喂进去,简直是叫人没眼看。

新仇旧恨一并算上,小侯爷牙根直痒痒,手上半点也没留情,按着青年灌了几乎半坛子酒下去。

散席时,青年尚留了几分清醒,小侯爷已然是醉眼朦胧了,脚下步子扭成了几股,麻花一般,还 不忘拍着青年的肩膀,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道,“兄弟,你这袖断的,断的可真值!换做我,指不 定……当时也断了……”

“这位弟妹,弟妹家中可还有什么姐妹?你可要多想着兄弟………”

青年听得头疼,三两下将人塞进了轿子里,吩咐轿夫好好儿地送回侯府去。

小侯爷还不大死心地伸出只手来,将他攥着,颇为诚恳地道,“便是兄弟,嗝,兄弟,那也不是不行的……"

青年好容易才将他的手掰开,丢回轿子中。瞧着轿子往侯府方向去,心里不免忧虑,暗暗盼着那 位冷面的侯爷今夜不在府中,否则这番醉话若是入了他的耳,只怕明日这位小侯爷小命都要丢了半 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