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萧长恒同往常一样回了房间,李润洗漱完带着温习清的书信,敲了萧长恒的门。

萧长恒最近变得听话不少,很少再摘下来自己眼睛上的护目丝带,但是眼疾依旧不不见好转。

李润敲了敲门:“长恒,睡了吗?”

屋子内萧长恒道:“进来。”

李润推门进去,萧长恒正坐在书案前,用绒布擦拭一把短刃。

烛火下,音色的寒光冷冰冰的印在墙壁上,随着萧长恒的动作,光线还时不时的晃荡几下。

李润蹙眉,走近,将衣袖肿的书信放在萧长恒身边。

知道萧长恒看不见,李润便主动又将信纸推到萧长恒的手边,直到人碰到坚硬的信纸。

李润垂睫,看着手上擦拭短刃的萧长恒,说道:“温大人从京城寄过来的书信。”

萧长恒像是把弄一件心爱的玩具一样,慢条斯理的将那炳刀刃擦了又擦,只淡淡的回复李润一个“嗯。”好像丝毫不在意他收了什么书信。

李润见萧长恒没表态,便主动提及:“王爷在岁宁的事情,朝中肯定人人皆知,否则温大人不能明目张胆的把信给寄到岁宁。”

“所以……”李润想问萧长恒他们何时出发去辰州,但又想了想 ,好像还不知道萧长恒是否"忙"完他自己事情,便改了口:“温将军的遗书,找到了吗?”

萧长恒擦拭完,将短刃放回剑刀鞘内收起起身,闭着眼对上李润:“找到了。”

萧长恒突然站起身,几乎贴紧了李润。

李润僵了身子,往后微微退了半步,侧过脸,问 :“……那,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回辰州。”

第15章 第十五回撒娇

萧长恒面对着李润,缓慢的睁开眼。

李润见状便又着急的主动上前一小步,担忧道:“还是不要过度用眼,”

萧长恒半眯着眼看着李润,淡淡道:“无妨。”

李润细眉微蹙,想说什么却没开口,薄唇微微一动最后咬了咬唇,点了点头没再劝萧长恒。

萧长恒接过李润递过来的那份书信,漫不经心的将信封拿起来,定在李润的目光所及之处:“舅舅可曾有什么事情交代?”

李润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温习清和萧长恒既然已经势同水火,他又完全没得到信任,那面前这封信,萧长恒又怎么可能不在他收到信之前拦截。

李润敢确定,萧长恒肯定已经看过了信中的内容。

李润踱步,走到书案前:“我记得,王爷回朝之后和温大人并无往来,但是温大人却亲手写了封家书,不远百余里地的送来。”

他想了想,又道:“这其中的心思,王爷心里定有个定数,温大人想交代的,不用明说,甚至不用王爷打开这封信,便知道温大人的交代。”

温习清想拉拢萧长恒,利用他,对依附太上皇扎根朝堂内的宦官斩草除根,匡扶岌岌可危的大晟走上正轨。

这便是温习清的交代,自从萧长恒回到大晟后,这便是温习清的目的。

朝中人人心知肚明。

萧长恒听完李润一席话,像是得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惊喜一般,“哈哈”露齿笑了两声。

但李润却感觉浑身发冷,这不是笑,是试探、打量以及对他那点小聪明的嗤之以鼻。

李润咬了咬牙,上辈子他虽不算朝中重臣,也没担任过什么大的担子,可虽不曾以天子的角度去俯瞰世人,但他也知道,为君者,当为国忧。

但萧长恒不是君,甚至不想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