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萧桓也不愿当这个皇帝……
他们萧家的人,可真是活的自在。
他们的孩子出生,难道就要背负这么重的压力。
李润突然想起来幼时身为一朝宰相的大父亲同他说过的话。
“你才三岁,便不愿读书,若是父亲之后老了,我李家一代忠骨岂不是要断在你手里。”
“你以后是要做宰相的人,肩上的担子如此重大,岂能和其他孩子相比,今天的功课做两份,呈到我房里。”
李润抿了抿唇,脑子里突然浮现萧长恒拿着折子对自己的孩子说:“你以后是一朝天子,岂能只做一份功课,写十份,寅时前呈上来。”
若是个女儿……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写十份功课!
自己生的娇娇宝贝,定是要自己捧在手心里养的。
哪能还没出生,就背负这么大的压力。
李润闭了闭眼,扶上萧长恒的肩:“长恒,我觉得你的想法有问题。”
萧长恒:“嗯?”
“我们不能给孩子这么大压力,若是执意要他/她登基,那也是要咱们守着的。”
李润正经道:“做父父的,还是要陪着孩子成长才是。”
萧长恒点头,不否认李润的想法:“那润儿愿意留在宫里?”
李润蹙眉,他上一辈子忙忙碌碌在就习惯了,他是怕萧长恒不喜欢,为了他一辈子活的不自在。
李润没回,反问萧长恒:“你呢,可愿意为了我们的孩子,一心放在大晟,放在这方寸之间?”
萧长恒沉思,将李润揽在怀里:“与我而言,只要你陪着,哪里都是世外桃源。”
两人在内殿谈心谈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商定好了他们育儿大计。
酉时,福宁殿外的看守多了起来,见春也从宫里的院子里回到了殿内,喜德海一直守着李润,郁子音也奉命留在李润身边。
不足一个时辰,宫外便传来刺耳的铁骑声和厮杀声,李润在内殿抄写经书,心神不宁。
见春守着李润,见人忧愁,便一直开导,拿着几个给还没出生的小宝宝准备的玩具,和李润聊天。
李润无心他事,太阳穴突突的跳。
就在见春单向输出的时候,郁子音从外殿进来,一身银甲映在烛火前,明明暗暗间,她走到李润面前,行了礼。
“公子,陛下召见,属下跟您一起过去,您身子若是不便,属下便自己回去复命。”
李润停笔,抚上自己的小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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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福宁殿,便可看见平日里安静的宫里此时格外喧闹,不少身着铁甲的官兵和宫里的羽林卫拼打,走到政和殿前不远处,清晰可闻血腥味儿。
李润步行疾走,随着一众银甲暗卫走到金武门的时候,只见城门前堆积了不少的东厂官服人的尸体。
萧桓和温习清双双被御林军拿下,城楼下死伤无数。
李润蹙眉,喊道:“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