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云能理解乔言的感受,当初她大一那次也跟乔言现在的状况差不多,相比起更糟糕,因此眼下能好生处理应对。
乔言接下来的一阵子都比较依赖周希云,成天回家就粘着这人,有事没事就挨上来,都快挂周希云身上。她藏不住心事,有什么就讲什么,偶尔也会拖长声音说:“不知道姥姥咋样了,她前些日子还在吃降压药,过两天该去医院看看了,不晓得谁有空带她去……”
周希云安抚道:“伯母会处理,别担心。”
“我妈那么忙,要是出差去了,姥姥也没人照顾。”乔言说,愁得直拧眉。
俩年轻人其实不咋忧心家里能不能接受,更多的是在意老人怎么办,徐子卿和周慧文如何了。
长辈们接不接受出柜那都是其次了,这事说破天也就那样,主要是考虑到周慧文的个人情况,考虑到乔家那边的实际问题。
乔言和周希云默契地达成了共识,她们把出柜成功与否还有家人这两种概念是分开了的,不会因为出柜失败就不要家了,更不会因为长辈的态度就斩断亲情。
有的事不能混为一谈,一码归一码,揪其到底都是观念导致的,求同存异很重要。
后几天里,乔言还是悄摸回去了一趟,偷偷到西井大院附近转悠。
不敢回家,连靠近自家房子都没敢,只在周围晃了小半圈,远远看到姥姥只身从医院打车回来拄着拐杖走在巷子里,目送老人家进去后才离开。
而另一方,周希云私下里也十分关注周慧文,就怕当妈的出事。
大抵是负负得正,毒上加毒起了反作用,又或是对乔家的愧疚占了一部分位置,使得周慧文对女儿是同性恋这件事的介意程度减少了些,这段时间周慧文竟不再那么压抑封闭了,她找过徐子卿两回,到乔家走动,终究还是担心姥姥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