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那般死沉,也叫值夜?
听着脚步声儿远去,时锦赶忙将头发随意挽了下,又赶忙跑了趟耳房旁边的茶室,提了一壶水来,将司棋叮嘱的二爷惯爱喝的碧玉飘香泡了一壶,这才端着进茶用的托盘,向着书房那边儿走去。
书房里此时灯火葳蕤,独知画绞着手站在书房外的台阶上。
看着踏月而来的时锦,知画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同她道,“你怎的起了?说好我来值夜,倒烦你又跑一趟。”
时锦才是该说不好意思的那个,刚二爷那几句话夹枪带棒,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倒累得知画吃挂落。
想及此,她的脸上不由得带了些浅笑,“我来给二爷送茶。”
两人喁喁间,内里的齐墨璟扬了声儿问,“谁在外面?吵得人不得安宁。”
时锦给了知画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先回去,这才探出左手敲了敲门,“二爷,奴婢来给您奉茶。”
屋内沉默了一瞬,到底是出了声,“进来。”
时锦第一次进书房,只见靠墙一溜儿红木大书柜上各种典籍、书册罗列成册,甚是眼花缭乱。
书房北侧扇面覆绿影薄纱窗前置着一个矮榻,榻前是一个半人高长方形墨漆平头书案,上置一宫装美人青铜提灯,光亮正对着跪坐在书案前埋头看书的齐二爷身上。
时锦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又在距二爷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举高手中的托盘,嘴中说着告饶的话儿,“刚刚沐浴完,就听到爷回来了。这不,一听到爷回来,奴婢的头发都未及绞干,便赶紧着忙给二爷沏了茶来。”
听及时锦这般说,齐墨璟这才赏脸般从书中摘出头来,不经意般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