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时锦头发有些凌乱,发梢儿半干,被一支乌木簪子松松一挽,垂于脑后。

她的身上则是侯府婢女们常穿的嫩绿夏衫,甚是轻薄熨帖。许是时锦刚刚沐浴的原因,那夏衫有些贴身,颈间发梢的一点水珠顺着前胸滑下,一路滴落,将那嫩绿染得有些深沉。

齐墨璟的眸子不由得暗了暗,翻书的小指下意识得摩挲了一下书页,整个人又低头去研究那本《孙子兵法》。

书房里顿时一片沉静,只有铜壶滴漏的声音滴滴答答,不辨喜怒。

时锦的心里琢磨不出齐二爷的意思,只双手举着托盘定定站在原地。

时间一长,她的胳膊便有些打颤。就在她斟酌着该如何打破沉默,将茶水放下时,齐二爷终于如特赦般开了口,“你站那么远,爷怎么喝茶?”

时锦顿时满脸欢喜,将托盘靠着书案边缘放了,这才举起一杯茶来,递到齐墨璟手边,“司棋姐姐说,二爷最喜欢这碧玉飘香,是以奴婢特特帮二爷泡了来。”

齐墨璟的目光在时锦那白嫩的指尖掠过,扫过她手中的汝窑花胎白瓷碗,探手便要去接。

时锦吓了一跳,赶忙将那茶碗子放在齐墨璟手边。

她可记得这齐二爷最厌烦与女人碰触,倘若万一不小心,自己怕是会被发落出府去。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是个机灵鬼的时锦自然没注意到齐墨璟那阴沉沉的脸色。

不喜被人碰触是一回事儿,但若是被人厌弃,那便是另一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