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璟没说话,只拿着气死风灯往回走。时锦没敢要回灯来,只一路小跑着追着二爷。
他的腿长,步子又大,往往迈一步时锦得跑两三步才能跟上。偏偏不巧,那本就光色惨白的气死风灯在途经一片假山石时,噗得一声儿,灭了个干净。
时锦天生怕黑,刚刚回去取衣裳,全凭一鼓作气。这会儿且不说天黑,光是周遭那嶙峋假山石就够她疑神疑鬼了,慌得她跑得更快了几分。
越是紧张便越是出错,她这一跑不打紧,脚下一个磕绊,整个人便跌倒在地。这下子,甭说惊慌,她的泪都快下来了。
好在齐二爷也在她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她慌手慌脚爬起来,赶忙追上二爷。不知二爷也看不清还是怎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时锦勉强算是跟上。
一路有惊无险回了清风院,知画果然还没回来。
正房灯火通明,时锦借着灯火,这才看清手掌上磨掉了一块皮来。
齐二爷似是想起什么,转身出了正房,吩咐道,“我再看会儿子书,没有吩咐,莫要进来。”
正合时锦的意思。她福了福身,应了句是,便回了耳房。
手掌上磨掉的皮还不打紧,顶多隐隐作痛,倒是膝盖上磕出的伤口有些狰狞。初时不觉,这会儿子掀开裤子,便觉得有些粗粝疼痛。
眼下倒不好寻药,时锦咬了咬唇,从床边的粗瓷茶壶中沥出些茶水来清洗了下伤口,又从簸箩中寻了一块干净细软的布来,将伤口包扎好。
待到处理完伤口,又净完手,恰逢知画回来。知画先是往书房溜达一圈,见并无要紧事,又来寻时锦。
瞧见时锦手上磋磨出来的一片红痕,她不由叹了一声,“你这忒也不小心!且等着,。我那边有以前二爷赏下的好药,分些与你倒也便(bian)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