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吓了一跳,想要抬眼去瞧,却被那人死死按在怀中,只透过间隙瞧见那人领口的穿花箭袖玉石盘扣,温润清雅,一如他的为人。

此时的齐墨璟眼眸黑沉沉的,周遭弥漫着一股子骇人气息,显是怒极。

康仕诚显然也认出了齐墨璟,眼中显出一抹惊恐,强忍着身上那如蚁啃噬般的痛,任汗水滴进眼皮,蛰得一双眼红肿如核桃般,喘着气儿道,“齐老二,你不能……”

然而,不及他说完,齐墨璟那双穿着乌金长靴的脚便踩上了他胸腔肋骨边缘。他本就力大,加上刻意蓄力,时锦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接着便是一声儿响彻云霄的哀嚎。

不独是康仕诚白了脸,时锦连脸带唇,整个儿都泛了白,身子也跟着颤颤抖动起来。

齐墨璟感受到她身上的颤动,又是恼她恣意行事,又是气她与康仕诚扯上关联。两般情绪撕扯下,早上那点子耐心也跟着烟消云散,只皱着眉冷声儿道,“可还能走动?”

时锦从他怀中抽出身来,勉力站好,低垂着头不去看他,“能。”

齐墨璟又瞥她一眼,提步往另一方向而去。

时锦顾不得去瞧康仕诚那晕死过去的惨样,只拿掌缘捏紧了那枚玉佩,匆匆而走。

两人一前一后,齐墨璟人高马大,一步算作两步,时锦勉力小跑才能跟上他。

这般一心追逐下,竟是把心中那点害怕生生压了下去,只冀快速离了这阎罗地,方为心安。

好不容易到得侯府马车近前,二爷如拎小鸡仔般将她拎入马车,复又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