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衣裳本就单薄,听着二爷有力的心跳,并着后背温热,她的心几欲跳出嗓子眼儿去。
悄悄儿往前移了移,想要避开身后的洪水猛兽,奈何他箍得太紧,她只挪了半寸,又被他一把捞回,声音于黑暗中仿若一只危险的野兽,狰狞着利齿与她道,“别动。”
时锦更僵得厉害,只僵手僵脚得做一只泥胎木偶,间或眼睛微眨、睫羽微颤,昭示着她心中不安。
齐墨璟终于满意了几分。
从他的角度,恰可见她一段雪颈隐于乌鸦鸦的墨发下,更显得如玉般盈透可人。
他喉结轻滚,转开目光,不去看雪肤玉颈,然心中却时时盘桓着那一株赛雪塔的娇弱风光。
长夜漫漫,于二人之言,此夜极难熬。然他鼻翼翕张间忽听得耳畔呼吸浅浅,枕于身侧的女子已然酣然入梦。
咬牙切齿抬起头来,便见她初时的僵硬悉数散去,只阖着一双眼兀自酣眠。不知怎的,他心中的那处火登时散了个干净,隐隐生出些无力感来。
是他这张脸生的不够招摇,还是他的身材不够伟岸?
平生第一次,二爷对自己的魅力犹自怀疑起来……
时锦一夜好眠。
二爷的床甚是暄软,又有阳光的气味,比之硬邦邦的脚踏不知要好上多少。
她的气色也跟着红润起来,早上送走一脸冰冷的二爷,她自顾坐在正堂门口处做针线。
司棋瞧她与往日大有不同,不由得多瞧了两眼,“可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