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泪珠子不听话,她的嘴却硬的很,“您这样做,是不对的!”
她瞪圆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也不去擦那簌簌而落的泪痕,猛地抬头瞧着他,“奴婢将来还要嫁人的!”
二爷原本瞧着她落泪,那心里自然而然泛起一片酸软,刚刚的那点怒气也快散尽了。
可她这第二句话,简直像是在他心里倒了一桶油,怒火噌得一下便起来了。
他于床边赤着脚坐了,侧对着她,脸上却是紧绷着的笑,连声儿都带着些难得的隐忍,“说说罢,想嫁哪个?”
但凡她说出一个名字,他都能把那人扒皮抽筋。
时锦不妨他这般问,眼中略略迷茫了下。
二爷循循善诱,“但凡你能说个名儿来,爷说不得便为你赐婚了。”
顿了顿,他又添了句,“只今晚一次机会,过时不候!”
时锦的心跟着跳了跳,又想信他,又带着些本能的犹疑。
二爷却并不给她多余思考的时间,“怎的?没有?那便算了……”
怎么能算了!
时锦慌得要死,又怕他说话不算数,又怕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当下简直是如恶鬼缠身般喊了出来,“怀远!贺怀远!”
乍听这个名字,便是连二爷都跟着愣怔了下。
世人知贺神医者众,知贺怀远者少。
二爷的目光瞬时冷得仿若将整间屋子都冻成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