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罢,今儿个没什么五皇子,笉置席,只为筹众学子千里治灾、为读书人之表率。若得诸位热血相筹,又何愁大邺不安?”他斯文知礼,虽则身份贵重,却还是让侍从扶着他起身,亲自弯腰以谢。

得五皇子这般看重,白鹿书院众学子俱都感佩其意,无不交首称赞。

时锦从未见过天家风范,但,真正的天家风范,大抵如此。

不卑不亢,却又心系百姓,确值得热血学子振臂相拥。

待得众人落座,时锦与柳意这一桌自烫了果子酒,互相对饮。

她心中欢喜且畅快,当下虽称不上海晏河清,然众志成城,未尝不能天下为先。

这边时锦与柳意自有无数话要说,另一头,五皇子自坐在柳院长并齐二爷一桌儿,一道把酒言欢。

“那边是柳院长女儿?”他言笑晏晏,温文尔雅。

“小女顽劣,原想着让她守家,没成想到底混进队伍中来。”柳院长长相粗犷,可提及自家女儿,又面色羞愧。

“巾帼当得如此。”五皇子却笑,目色流转间瞧了一眼齐墨璟身上衣饰,“想必另一着白姑娘便是时锦姑娘?”

“正是。”齐墨璟言简意赅,一杯酒入腹。

时锦虽则与柳意自在说话,到底注意着二爷这边。

早上才与他换过药,这会儿倒是又不顾及,饮酒颇无章法,瞧着令人忧心。

贺神医瞧齐墨璟神色若常,唇角挑笑,因向他道,“听得你前日回来遇着番龙山余孽,伤势颇重,如此饮酒,确然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