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想问彩衣的事,想想又觉着不妥,当下那话便转了个弯儿,“……奴婢瞧着二爷好似心情不甚好,可是为着什么事烦扰?”
这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自觉有些逾矩。
正想着如何描补,便觉着腰间的手又紧了下。她当场便有些喘不过气来。
二爷的声儿极低,仿若气音钻入她耳中。若不是两人贴着,时锦根本听不清他所言。
“陛下想要选秀……”他的声音一出,时锦的耳朵便带着些痒,偏偏那话儿太过震撼,惊得她连呼吸也忘了。
她自来知道他不简单,可自他口中听到皇室的事儿,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勉强镇定下来,时锦的呼吸拉得极细微,生怕惊扰了他,“……天家贵人,理应如此……”
二爷发出一声极轻的嗤声,时锦只当听不懂,阖上眼假装睡觉。
眼下五皇子拼死拼活赈灾,好不容易才消停些,转眼便要劳民伤财得选秀,天元帝简直是疯了!
齐墨璟却知他没疯。现下二皇子因着那莫须有的刺杀一事,整个人被挫败下去。明面上的争斗虽瞧着少了,两边却是暗潮汹涌,私下里的动作更甚。
兼之其在番龙山豢养的土匪私兵,可见其野心之大!
天元帝年纪虽大了,却还是不想被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儿子比下去,表面上是选秀,实际……
不过是拉拢制衡罢了……
他的目光放空,盯着漆黑一片的床帐顶端,有那么一瞬的戾气翻涌。
可在感知到身边丫鬟那止也止不住的轻微颤抖后,他那双不辨情绪的眼又转向她,“……你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