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睫微微下垂,瞧着她时,那双惑人心魄的星眸亦被掩去了一半,“不要急着否认,如果你心中真的抗拒,便不会允着我胡来,是不是?”

时锦有些气恼,想要挣出手来,却被他牢牢锢着,等着她的回答。她的面上染了更多的红,头略略偏了偏,“二爷强人所难,奴婢又能做什么!”

二爷却懒得再辩驳,只低头一擭,擒住了那张口是心非的唇。

不似以往那般带着狠戾,仿若绵绵细雨,一点点浸润着生根发芽的土地。他面皮生的极好,便是近距离贴着她,也瞧不出任何瑕疵来。偏偏卷长的睫毛微垂,掩去眼底凌厉,只余破碎凌乱的憔悴。

不知何时,时锦的一双手被他放了下来。

他却得了空儿,于耳畔与她喁喁,“你若再不推开爷,爷便当你愿意。”

时锦又羞又气,偏偏无可奈何。她干脆闭了眼,不去瞧他那张惑人心魄的脸。

只辗转一瞬,二爷却是一下子翻身而起。打眼瞧见她散乱模样,他气息一滞,径直折转至屏风之后。

时锦仰面瞧着床顶的帐面,脑中繁杂一片。

她抬起双手,怔怔瞧了一眼。若说以前心中从未想过攀附二爷,那现在又是什么?

或许从未细想过,可二爷的话又历历在目,迫着她去正视自己的内心。

若说一开始有惧、有怕,可青堰之行,她却瞧见了他为国为民的担当。自二爷素日行径中,她可窥见他绝非善类,偏偏这样一个狠绝之人,又时时惦念着她。那种惦念,仿若刻入骨髓,每每瞧着她,便如饿狼嘴边的一块肉,不拆吃入腹便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