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惧他近乎偏执的目光、惧他瞧过来的每一眼,那几近癫狂的占有欲让她想要退缩,生恐被他擒住、不得转圜。

偏偏他温软起来,又惑得她心旌摇曳。

有那么一瞬,她信他说,她喝醉酒后觊觎着他。

可,丫鬟与主子,可能吗?

齐墨璟净了面,又冷静一瞬,转过屏风,入了内室,正瞧见她怔怔望着自己的一双手。

他唇角挑了笑,便是眼中,亦带了些不自知的温软,“在想什么?”

时锦瞧他一眼,自一片繁杂思绪中回了神,又瞧见他散乱的领口,目光微闪了闪,头偏向一侧,“不早了,二爷可要安置?”

二爷熄了烛火,躺至床面,距她有一人之隔,声音散淡中又带了些餍足,“抱琴,爷不喜欢。随你怎么安排,只别让爷瞧见。”

时锦心中一突,声音又平寂下来,“是奴婢僭越了……”

她先时不知抱琴的心思,这会儿二爷发了话儿,她自是不敢再放着她扰了二爷清静。

黑暗中,二爷的声儿又带了丝叹息。他原隔着她有些远,却又长手一捞,将她往近边揽了揽。

他只觉着,自己从未为这些小事操过心,偏偏她委曲求全得让他生了火气,“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没必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