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锦!”
这一声儿咬牙切齿,二爷散着里衣,一腿曲着搭在床沿,一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
她便这般短视?放着他这个金尊玉贵的人儿不稀罕,偏偏稀罕那些俗物?
乍然听得二爷那震怒的声儿,时锦吓得将钥匙掉在了地面上,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身上难受得厉害。
她眼睁睁得瞧着二爷一步步走近,想要躲开,奈何身子吓得直哆嗦,被他强行抱了起来,一把丢在了床面上。
“分不清梦和现实?”二爷的眸子黑黝黝的,仿佛藏了漩涡,紧紧盯着她时,几欲让她喘不上气来。
“二爷!”时锦欲躲,却被他锢住身形。
“呈显。”他固执道。
今时不同往日,时锦咽了口唾沫,轻轻喊了句“呈显”。
声音虽轻,却抚去他所有烦躁。他眸色幽幽,嗓音带了些哑,在她耳边低语了声儿。
时锦僵了一下,若说平日里她还敢逆着他,可这会儿,她可耻得怂了。
待着又行一遭儿,任她眉色倦倦得歇了,二爷这才起了身,自帮她掩了锦被,又着了身靛蓝宝衣的外裳,径直往外走。
待得敞了外间正门,正瞧见齐天逸负手站在廊下。
听得身后漆红木正门打开,齐天逸缓缓转身,目光扫了眼齐二爷,声音惫懒,“二叔。”
“这般早?”齐墨璟修长的指节系好颈间最后一颗墨玉盘扣,淡瞧他一眼,“巳时才往宗堂祭祖,你来早了。”
说罢,又唤了声儿知画,命她摆了早膳,这才又自回转入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