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逸略顿了顿,也随二叔踏了进去。
内外室相通,又有隔断相间,他不动声色般往内扫了眼,只见帘帐繁叠,不见人影儿。
齐墨璟只端坐在雕仙鹤云纹紫檀木八仙桌畔,浅啄一口凉茶,又以指敲了敲桌面,引他回神。
齐天逸只得收了心思,于二叔对面坐了,垂眸问他,“她,可还好?”
二人俱都心知肚明,齐墨璟冷睨他一眼,“蠢。”
虽只一字,却给足了他面子。
没有用“下作、肮脏”等字眼骂他,便是最大的仁慈。
齐天逸腰身仿若失了气力,一点点弯了下去。他默然半晌,正欲起身,却又被齐墨璟唤住,“只此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你知道我。”
他步伐一顿,转身冷目瞧着自己这个亲叔叔,“那二叔,待她,可是真心?”
他这个二叔,自来便没有心,又何谈真心?
齐墨璟冷嗤一声儿,“你又有多少真心?”
他这个侄子,虽则散漫,却同他一般冷心冷情。只他更冷肃,而他更清润,骨子里一样的凉薄。
齐天逸身形滞了下,又自踏出了二叔的房间。
待得早膳备好,齐墨璟自用了饭,又嘱知画别入内吵时锦,这才整肃了衣衫出了清风院。
知画虽惊异于此,却又有一种理当如此的恍然。当下只掩了房门,任时锦于内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