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虽不知那日登高的事儿是否与姜矜有关,却也自忖并未得罪过她。
当下也不多言,直取了齐婉然手中的笔,略一思索,便提笔于宣纸上游走翻飞起来。
其他小姐亦心中好奇。她们大都出身于簪缨世家,便是有不学无术的,也跟着女夫子读过几年书,因此都不知,这般卑贱的侍女,又能写出什么好句?
齐四小姐自然也带着几分犹疑,只时锦已接过笔去,多想无益,自只站于一旁,瞧她捉了袖口,悬腕提笔,落字成章。
“重楼肆登赏,岂羡石为廊。”
待得她写完两句,王念云跟着读了出来。她本就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于读书一途比之旁家更勤奋些。眼下瞧见时锦这般文字,当下略一思索,给了“通”的判语。
“风月前湖近,轩窗忍冬凉。”
“通。”这一联瞧着亦是规整,另一小姐也探过头来,研判了一句。
“罾青识渔浦,芝紫认仙乡。”
又一联罢,便是齐四心中的大石也跟着落了几分,眼中显出些笑影来。
“却恐当归阙,灵台为别伤。”
待得最后两句写罢,早有好事的小姐揭了那宣纸,一句句读了出来。
“瞧着倒是不错,平仄押韵俱通,倒是咱们小瞧你这丫鬟了。”那小姐倒是对时锦与齐四没什么偏见。眼瞧着一个丫鬟作出此等诗句,心下已然叹服。
姚子娴先时便等在门外,正正巧巧听见内里的争执。待得听完时锦的诗,她心中亦是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