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不妨偶然间任性一回,还被二爷给听了壁角,当下便有些坐立难安。
她想了想,径直将剩下的那一包点心拿碟子装了,特特端了去往正房那边。
待得于正房那边转了一遭,不见二爷踪影,时锦便想着二爷兴许尚未回来。
只她才将碟子放在罗汉榻上的小几上,便有人自后揽住了她。
清冷的冷香熏得她头脑一滞,二爷的声儿便带着几分懒散与调侃入了她的耳,“今儿个过得可好?”
说完这句话,他略一停顿,又加了一句,“……我的、姑奶奶?”
时锦原还维持着镇定,现下被二爷一打趣,那真真儿是面染红霞、心若擂鼓,里子面子一道儿丢了个干净。
她轻咬了咬唇,斜睨他一眼,知他惯来喜欢得寸进尺,便强忍着羞意,顶将回去,“今儿个过得甚好,……姑爷爷。”
二爷气息一滞,转瞬便闷了些笑在胸膛里,“比之姑爷爷这个称呼,爷更喜欢你喊爷呈显哥哥,或者,随小辈儿喊一声儿二叔叔也使得……”
他说这话儿时明显蕴了些不怀好意,被时锦拿芋泥糕一把堵住了嘴,方才消停了。
时锦不欲与他在此话题下计较下去,只拿着白日里的见闻说与二爷听。
又怕这醋坛子生气,她轻描淡写得将崔秀才近日回京赶考的事儿一并说了。
待得说完替崔秀才安排的客栈,整间正室突得安静下来。
二爷似是在斟酌,手指敲了敲桌面,又瞧时锦一眼,“……如此也好,毕竟,若论将起来,他也算爷的半个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