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时锦又瞪他,委实从二爷嘴里吐不出象牙,她真是高估他了。
计议已定,二爷自是作息如常,只晚间,又欺得时锦一叠声儿得唤了他许多二叔叔,方才罢休。
正月里不宜动针线。
时锦虽备好了料子,但想及老人们的讲究,到底把此事先放了放。
待得出了正月,她才将那布裁了,尚未收拾利索,崔秀才便紧赶慢赶得进了京。
时锦备下的是贡院靠西的一处悦来酒楼,每日里光房租都得两百大钱,更遑论吃喝一项。
但读书人这一遭,每三年才得一次,自然要慎重些。
崔秀去岁十月里才除的服,若不是今岁加恩科,他怕是又要等上三载。
时锦由是对这一遭格外慎重,特特与侯府告了假,自带着崔秀才认了门路,又将饭食一途安排妥当,方才安下几分心来。
眼下不过二月初四,距开考尚有五日。瞧时锦忙前忙后,他心中也带了些感念,自与时锦道,“且别忙了,此等小事儿,倒不好劳你事无巨细。”
时锦也笑,“我知表哥文采出众,又有报国之志,此番春闱,必定高中。”
这里面虽存着鼓励的心思,崔秀才听着自是欢喜。
他当下也不隐瞒,“时年在沈府一切都好,你且放心。今岁科考,沈家又预支了我二十两银,支撑到科考结束,万无一失。”
“那也合该注意些。”时锦又取了几个包着香药丸的香囊与了他,当下与他指点道,“这只绿色香囊里是清神明目的草药,你素日里配了,于读书、做文章一途,自会清醒些。这只红色香囊里是防治痢疾腹痛的药,免得吃了不干净的饮食,身子不适;还有这只,护肝养胃的,我记着表哥脾胃不好,用着应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