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前所未有,还是前仆后继,时锦无从分辨,二爷自有让她住口的法子……

三月里,和风絮絮、杨柳依依,好似一夜春风抚遍山川,江河湖崖,无一不嫩枝抽芽、团锦绘雅,到处都显出些仿若倾城佳人般的好姿色来。

便连那纷繁的桃瓣,都灼灼其华、不胜耀目。

威远将军府新晋的二少奶奶姚氏,因着凌小将军返回边疆,一个人颇为闲寂,便攒了局,邀得齐三小姐一道儿踏青赏游。

此事原与时锦没甚干系,却不知那姚氏与白鹿书院柳院长之女柳意交往甚密,当下便由柳意捎了话儿与时锦,让她一并出来长长见识。

时锦心下纳罕,便将这话儿诉诸于口,“真是奇哉怪哉,齐四小姐怎的没被邀着?”

齐婉然拿团扇敲了下她的头,“专注!”

时锦只得又悬着腕子作画儿。每日里得了闲,四小姐总得寻着她顽上一刻,或作画、或制胭脂,尽是些小女儿的玩意儿。

时锦因着颇通医理,那制出来的胭脂便添了几味药,护肤养颜,格外莹润,倒教四小姐当成了宝。

齐四小姐倒不甚在意此事,她自捏了宫装美人映水照怜的团扇,于竹条案畔来来回回得走,“因着上回抢三姐姐夫君的事儿,大夫人怕是记恨着呢。这会儿独独邀了三姐姐去,怕是又有哪家子青年才俊让姐姐挑选罢。”

说至此处,时锦也带了三分纳罕。

若是以前,她断然不会问出这般不合时宜的话儿,现下却自带了几分疑惑,“可你为何……明知不合时宜,却还那般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