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昏暗难当,她若破布一般躺在冰凉的车厢内,一抬头,便瞧见男人面具下裸露的血色唇瓣。

瞧见她微微动了动,他牵了牵唇畔,低头望了她一眼,“醒了?”

他的身上肃冷,又行止妖冶,原是危险到不能再危险的鹰隼,落在李氏眼中,却有一瞬的依恋和痴迷。

她当初不顾李家全族人的劝阻,一心要嫁二皇子,无外乎是色令智昏,瞧上了二皇子的好相貌。

可眼前的男人,纵使戴着面具,却有一种引人痴迷的冲动。

李氏微微点了点头,眸子有一瞬的清明,“是你救了我?”

男人的唇角扯了扯,那唇显得愈发殷红,仿若饮了血,格外瑰丽。然,他的话儿却于勾缠中带着丝清冷,“互利而已。我这里,有笔生意,做不做?”

四月初,贺神医帮五皇子开了最后一贴药,嘱他服下,待得做完复健,这才朗笑道,“殿下的腿算是好了七八分了。只不能见寒、不能劳累、亦不能服用辛辣刺激之物。待得慢慢将养,完全康复指日可待。”

一旁听贺神医医嘱的芳蝶听得他这般说,一一记下来,又有些兴奋,“这般说,殿下可以每日行走了?”

“每日可行一刻钟,徐徐图之,不急。”贺神医任由身边的药僮提起药箱,又笑道,“该回宫里去了。陈贵妃那里还用着药,怕是离不得人。”

五皇子萧笉扶着轮椅站起身来,面色恭肃得朝着贺神医深深一揖,“贺神医恩德,萧笉没齿难忘。这一拜,纵有万语千言,俱在心中。倘神医不愿在宫中行走,不必勉强,笉便是拼着让父皇不悦,亦会为神医求情。”

贺神医见五皇子郑重,当下也肃了形容,赶忙扶住他,“殿下不必多言。某之谋求,自扪无愧于心。一切,皆与殿下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