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三拜别,贺神医这才辞了五皇子,独自入宫。

然,待得他刚刚在太医院换了衣裳,正正出门,便瞧见新晋的姜良媛正坐在红廊拂柳下喂鱼。

眼下四月已见了热,御花园里的花争奇斗艳般开放,偏不及她一身嫩黄宽摆晕染天青山水阔的逶迤长裙。

只见她懒懒散散的葱白指尖捏了些鱼食,往湖面一抛,便引得无数锦鲤争食。

“贺神医这是往哪里去?”打眼瞧见银白长发却又俊雅不凡的神医自不远处经过,她眯着眼,懒散着声儿问道,“莫不是要去瞧陈贵妃罢?”

“良媛所料不差。”贺神医一身傲骨,只微微倾了倾身,便算作行礼。

“眼下贵妃正怒着,神医可要掂量掂量。”她将鱼食洒净,方才在太监搀扶下行至贺神医身侧。

贺神医身量极高,她站在他身侧,堪堪只及他下巴。

瞧见男人站姿挺拔如松,她若要瞧他,需得仰望。这使得她的眼中显出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只话语依然温软,“陈栋已死,陈贵妃已然与太子撕破脸皮,神医不若考虑下,为我所用?”

说至最后几个字时,几不可闻,显是存了几分小心思。

贺神医眼中显出一抹疑惑。只他不愿与这女人虚与委蛇,由是拱了拱手,“既然陈贵妃不得空,那臣便先不去叨扰了。多谢姜良媛提醒。”

言罢,竟是不瞧姜矜一眼,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