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已然带了些冷，周遭的人俱都跟着匍匐下身子，不敢去瞧那圣颜。

偏萧笉不如他的意，只眼也不眨，面色恭肃道，“父皇志比鸿鹄，确然不是儿臣此等燕雀可比拟的。”

“鸿鹄之子，又岂会是燕雀。”天元帝倏然起了身，瞧了芳蝶一眼，淡然道，“这小戏子唱的倒是颇合孤意，不若进宫与孤唱些小曲儿，聊解乏闷。”

他这话一出，萧笉顿时瞪大了眼，“父皇！”

然，圣意已决，绝无转圜。

芳蝶却笑着捏了捏五皇子的手，“殿下莫要忧心。陛下让芳蝶唱曲儿，是芳蝶天大的脸面。待得得空了，陛下定然让芳蝶与殿下厮见。”

“倒是这小戏子瞧得明白些。”天元帝又瞧萧笉一眼，“红颜枯骨，若真这般在意她，你知道该如何做。”

言罢，竟是不去瞧这第五子，他自带了常德并芳蝶等人离开。

萧笉的目光随着天元帝的远去，由哀绝苦痛，一点点变得坚毅平静。待得天元帝那衣角于门畔消失，他的面上又带了些耐人寻味的讽。

天家无情，他这好父皇，还真是迫不及待得拉着他一个毫无背景的皇子当挡箭牌呢……

“夜冥，告诉齐墨璟，就说，本殿要见他。”他说这话时，面上沉寂无波，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是。”人影倏忽而逝，整个院落一下子清寂起来，再无半分方才的喧嚣……

第153章 华发生

陈贵妃因着陈栋的死，一下子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没了。

好在天元帝秉公处置，直将二皇子萧楚贬为庶人，又褫夺他的兵权，将他关押在二皇子府，算是为博美人一笑，连亲子都舍下了。